第(2/3)页 慕容复点点头,又道:“母亲过世后,你首次违背我的命令,杀了桂妈妈全家,我念在往日情谊只罚你抄经了事。我入商途,你同样诸多不满,但这些年来慕容家行商盈利,该给你的分润,我并未少你一分一毫。元丰四年我们去西军一观战局,你更处处与我作对,直至打赌输给了我,方立下誓言唯我之命是从。这些事,我可有一言半句诬陷于你?” 公冶乾不知慕容复为何忽然翻起旧账,可见他神色冷然不怒自威不禁满额冷汗,急忙跪倒在地,艰难地唤了一声:“公子爷……”公冶乾深知慕容复性情坚忍说一不二,他要算账,怕是谁也拦不住。 慕容复却无动于衷,只冷声发问:“当日的誓言,你可还记得?” “公子爷!”公冶乾又喊了一声。 “说!”慕容复一声怒喝,打断了公冶乾将要出口的哀求。 公冶乾口舌焦灼汗如雨下,许久方干涩地道:“属下曾……曾立誓,从今而后,唯公子爷马首是瞻,若有丝毫违令,犹若……犹若……钢刀两段。” “很好!”慕容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斜倚在椅内缓缓问道。“我现在问你,李延宗何在?他的家人,是我要你杀的么?” 公冶乾再答不上话来,只以头触地,原本干燥的地面立时显出一圈浅浅的水印。 立在慕容复身侧的邓百川与风波恶正要下跪为公冶乾求情,慕容复已然一挥手阻止了他们,厉声质问:“公冶二哥,这些年来你一再违我之命,想是我才具不足,不够资格令公冶二哥奉我为主为我效忠?”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公冶乾连声道。 “不敢?”慕容复只一声冷笑,“公冶乾,这些年我对你是不是有功必重赏,有错却从来一笑了之?” 公冶乾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迸出一声:“……是!” “然而我处处宽仁,你就处处违令,连自己立下的誓言也可当放屁。你来告诉我,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做?”慕容复又道。 公冶乾心下惨然,过了很久,他才自喉间挤出一句:“公冶乾,死罪……死罪!” 他此言一出,邓百川与风波恶再按捺不住,同时跪倒在慕容复的面前求情。“请公子爷开恩!”风波恶不知前因,神色尚有些懵懂。邓百川却已急得两眼发红,他如何也想不到公子爷所言自会与公冶乾计较李延宗一事令他不必过问,竟然是这般厉害。 “公冶乾,你是爹爹留给我的股肱,本该是我兴复大燕的最大助力,难道我就忍心自折臂助?”慕容复却充耳不闻,全不将邓百川与风波恶的话放在心上。“可你屡屡不听号令阳奉阴违,再不处置,我何以服众?”他随手丢出一柄匕首,最后言道。“公冶乾,你自裁罢!” “公子爷!”邓百川惊叫着扯住慕容复的衣袍,“公冶乾只是一时糊涂,请公子爷念在往昔情谊……”话说半截,邓百川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因慕容复半分也不理会他,清冷犹如寒冰的眼神只平静地望向公冶乾,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第(2/3)页